与此形成对比的是,中国与其他大多数新兴国家都有盈余红线,越来越多的中国出口产品流向中东和拉丁美洲等地区,这反映出中国投资对自然资源青睐而加强彼此之间的经济联系。对俄罗斯的出口激增也反映出中俄之间密切关系,以及西方对俄罗斯进口实施制裁的影响。中国在向新兴市场出口廉价电动汽车和智能手机方面也取得成功,挤掉昂贵的西方替代品。2023年一季度,中国超过日本,成为全球最大汽车出口国。
随着中国深入美国以外的市场,中国继续主导全球贸易。世界贸易组织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在全球商品出口中所占份额为14.4%,高于疫情前一年的13%和2012年的11%。2022年,美国占全球商品出口总额8.3%,德国占6.6%。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与美国试图打造的新贸易秩序制造业中心——墨西哥的贸易额在2023年一直保持增长趋势,虽然同比增长幅度比2022年低,这种增长可能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中美贸易额统计数据的差距。
过去几年来,因为成本上升和关税带来的影响,很多中国企业赴墨西哥建厂,虽然逐步加大本地化采购比例,但是很多关键零部件仍然要从中国进口,中国对墨西哥主要出口液晶显示板、电话机、机动车零部件等。这些从中国进口零部件在墨西哥加工成成品并被出口到美国,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间接出口,这可能造成一些中国产品未被计算在对美出口商品之列。同理,这个解释也适用于中国对一些东盟国家出口的增长。
虽然间接出口可以让中国出口数据东方不亮西方亮,但美国方面已经开始实施越来越多的限制措施,试图堵上这个漏洞,因为在美国看来,中国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原产地规则漏洞规避关税,特朗普政府重新谈判《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一个原因是该协定原产地规则过于宽松,允许越来越多的汽车零部件来自北美以外,尤其是中国。
拜登政府没有重回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也是出于这种考量。因此美国认为,即便亚洲盟友与美国达成任何多变贸易协议都是巩固他们已经与中国紧密结合的现有供应链,其结果将是增加而不是减少对中国的依赖,这是美国政策制定者所不希望看到的。
产业政策坚定支持者、美国贸易代表戴琦在最近的讲话中表达了这种想法,她指出,任何以成本和效率优先的贸易规则最终受益者都是中国,因此新的贸易体系要建立在安全等其他考量之上,将对中国供应链的依赖逐渐剥离。
这种剥离会推动全球供应链重组,经济学家们正在努力研究主要经济体摆脱全球化将如何影响经济增长、投资和贸易。美国、欧洲和日本都推出了针对半导体制造和新能源经济投资的重大补贴计划,部分目的是减少对中国主导的供应链的依赖。
一些经济学家认为,未来几年全球贸易的增长速度将低于全球经济的增长速度,从而扭转多年来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趋势,全球贸易前景将受到打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预计富裕国家的全球投资将越来越多流向其他发达经济体,这将损害需要外国投资来刺激经济发展的发展中国家。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有观点认为一些制造业迁出中国会让一些发展中经济体收益,但经济学家普遍担心此类壁垒对自由贸易的总体影响将是有害的。牛津经济研究院驻新加坡高级经济学家亚历克斯·霍姆斯(Alex Holmes)就认为,这种贸易格局转变对全球GDP的总体影响是负面的。
来源:浙江贸促、贸易投资网、财经杂志、区域前沿观察、海运网